现代书法家胡笳哪里人?
关于胡笳,我写了两篇长一点的解答。 一是《当代书法名家·胡笳》(附图片)二是《学究天人-评胡笳先生书艺》(附图) 简而言之,他是当代书坛难得一见的“全才”——他精通传统、崇尚创新;他的正书、行草造诣深至,自成面目;他的教育、评论之才卓绝天下,桃李满门。
一九六七年的一个春天,我和父亲在沈阳文化宫参观辽宁群众艺术馆举办的“辽宁青年书法家作品研讨会”时,初次见到胡笳的书法作品。当时,他刚刚因“右派”问题平反不久,担任辽宁省群众艺术馆馆长。会上的照片里,他身着西装革履,显得精神奕奕。会后欣赏他的作品,不禁让人眼前一亮——那是一个艺术家的作品中少有的没有“习气”的作品,清逸雅致,又不失法度。
1983年,我在南京工学院建筑系读书期间,有幸认识了他的大弟子李松,并观摩学习过他的隶书和行草书,更是觉得这个书法家深不可测。
一九九二年九月,我在西安交大完成研究生学业后,赴京工作。次年春,应朋友之约,去胡笳先生位于崇文区的寓所作客。彼时,他已退休多年。客厅里悬挂着他的自撰联:“集古今中外之大成,信口开河聊备一格;学左右逢源之功夫,牵合附会亦上佳篇”。这副对联也大致能反映他的书法创作观:兼收并蓄,雅俗共赏。他的正书作结字扁宽,笔锋内含,有古意而少拙味;而行草书则恣肆洒脱,不泥古法而又法度森严。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书法领域盛行“时代风貌”之说。对此,胡笳颇为反感,曾撰文指出:“当今时代,任何一个有志于书道的人,如果只知追随潮流、应景造势,岂不知这是舍本逐末、毫无建树可言!”的确,无论是他的行草书还是隶篆,都没有一味追逐时风的痕迹。
除了深厚的传统功底以外,胡笳广博的知识涉猎和他的学养也是让他能在艺术上独树一帜的重要因素。我曾在他的书房内看到一堆外文书刊,全是英文原版,内容涉及美术、音乐、文学等多个领域。他说,他要为建立中国的“艺术百科全书”而努力。
二○一二年初夏,我赴美国游学,在底特律博物馆观赏一场亚洲艺术展览时,看见一位华裔老先生孤身一人坐在展厅内,便上前攀谈起来。这位老先生就是胡笳,此时他已经移居美国并且获得了美国国籍。我们相谈甚欢,他兴奋地给我看他最新创作的书法作品,还拿出一盒磁带让我听一首他自己创作的歌曲——那是他根据普希金的诗所作的一首抒情曲。临别,我问他今后会不会回到祖国。他笑着回答说:“我是中华民国的公民,当我老了一定会回来看看。”